北燕的弯刀在俘虏无声地跨过浅滩后锵然出鞘,矮种马喷薄着热气。
“四年前我就告诉过你,你若敢来,雁翎铁骑便断你手足!”烈阳倾洒在漆黑的甲胄上,背后的玄甲重骑随之拔刀,是无言的威慑。洛清河抬手摘下面甲,用力抛掷入河,坠在箭矢侧面。
那双眼里顷刻间浮现出狠厉与桀骜,还有无边的恨与憎恶。
拓跋焘拽紧了缰绳,他目光有那么一刹那变得很复杂,似乎在这种时候,脑海中总有一双双眼睛与眼前的这一束目光重叠。
那句话就落在他耳边。
“不畏死,那你便试试!”
北地的这一场闹剧就此收尾,铁骑踏着暮色而归,抬头已见月明。洛清河在太极殿与咸诚帝说需小半年,眼下也不过才过去三月有余。对付拓跋焘是一方面,麻烦的其实是她必须重新休整北境的防线。
潜入不是巧合,巡防也不能一成不变,否则迟早被摸透。这么细想下来,炸了烽火台和部分要塞也不全是坏事,就是辛苦军匠修补。
洛清河回营卸了甲,今日回不了雁翎关内,只能就近扎营。她卸了重甲,换了身更轻便的,掀帘出去时听见了海东青的鹰唳声。
林笙也恰好过来,听见声音忙吹了鹰哨,疑惑道:“回来得还挺快?”
洛清河让它落在了自己手上,道:“你是不是沉了点?”
海东青略带不满地啄了她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