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了。”洛清河凝望着长姐的衣冠冢,轻声道,“若说毫无怨言那是假的,但嫉恨便没可能了。天资如此,没什么可自怨自艾的,但那时我偶尔会想,我是否真的担得起这样的盛名。晗之姐姐同你说起过当年的事,你便该知道那样的嗅觉该是何等罕见。”
残兵拖住多于自己近十倍的狼骑,那不是只有运气二字能做到的。
“可你知道阿姐她……最后对我说了什么吗?”
温明裳看着她,低声道:“……什么?”
洛清河转过头,日晕西斜,放眼长空万里,她静静地看着那一轮如血残阳,低垂的眼眉里是遥寄的哀思。
“她说……”
恍然间,身边吹过的依旧是北境的风。
面前的人笑着伸手替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痕,如同往日离家一般揉乱了她的头发。
“阿然。”
她提枪上马,神采飞扬,凝望着她的目光里是毫无掩饰的温柔。
“守好洛家,守好雁翎。”
“阿姐——!”
她大笑一声策马而去,铁骑奔腾声不息,而那最后的一句话语飞散在北境的烈烈风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