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照做吧。”温明裳缓缓吐出一口气,连日的奔走也让她精神有些难以为继,但此刻还绷着根弦,“我也没打算不让他们寻到人。”
只不过是看到底第几日,能拖到眼下,已经比她预想的好了不少。
众人于是不再多问,依言调转了方向。
夜里落了雪,天边破晓时才瞧见目之所及皆是银装素裹。
孔肃桓和元嵩端坐在马上遥遥与温明裳对视。
他们撞见的时候尚在一处稀疏的林子边上,再往前走就是官道。
大理寺的官差把马藏在了峡口,牵出来没跑多远就瞧见了远处疾奔而来的黑点。
雪中打马太显眼了。
“司丞让人好找。”先开口的却是元嵩,“既然司丞在此,那信上所说的流寇呢?”
温明裳坐在马上没动。
“你在信口雌黄。”元嵩冷笑道。
“先传消息的可不是我。”温明裳也跟着笑,她面色不改,顶着对方的目光道,“说我信口雌黄……那师爷身后的府台大人呢?”
“司丞说话要讲凭据。”元嵩不紧不慢地道,“传信之人何在?写下消息的信件又在何处?司丞拿得出来吗?”
周遭的官差皆是咬牙。
“本官不知司丞受了何方歹人的蒙骗,竟以为我们要加害于诸位。”孔肃桓接过话,他面色恳切,就好似真的在劝解一位误入歧途的后辈迷途知返,“但眼下若是一场误会,那司丞拿着证物随我们回去,自然不必见兵戈。大理寺的诸位,恐怕也不愿做这等无谓之举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