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便是被李怀山那厮手底下的人烧的。”李立康提起还在咬牙,他走路略微有些坡,似是身上还有些伤未愈,“李婆婆可怜见的,儿子去讨公道,被那厮手下的仆役乱棍打死抛掷荒野,女儿本来都订了亲,却又……唉,她也是豁出去了,看着李怀山疏忽没去管她们这对老幼,这才有了沉冤昭雪的机会。”
“比起那些个走不去钦州诉状的,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。”
温明裳听得直皱眉,道:“府台不曾来管过吗?”
“起初是有的,但过了段时间,村外的兵便都撤了。”李立康攥紧了拳头,“唉,我们原本都不抱希望了,有不少人收拾了家中仅存的细软离了钦州,可……离了这里,又能去何处呢?”
洛清河冷不丁地开口问了句:“李叔这腿,也是钝器所伤吧?大夫如何讲的?”
“大人眼力不差。”他脚步一顿,哂笑道,“棍棒打的,大夫……穷苦人家如何看大夫呢?李怀山有钱,这附近的医馆收了他的银子,没人敢收咱们,我如今还能走出村子相迎,已是幸运的了。”
温明裳闻言,目光也跟着冷了几分。
落脚的屋子并不远,这一路行来也不过半炷香的时辰。
洛清河退了半步没进去,她背过身,做出了一副护院的姿态。
温明裳脚步一顿,没忍住在心里腹诽道能让堂堂大梁二品将军当护院,自己这一趟还真是没白来。
屋内布置得简单,却还算干净。李立康拿了个条凳过来给她坐下,还不忘倒了碗水。
温明裳接过喝了一口,她捧着碗,直言道:“李怀山所行,罪证昭昭,大理寺定然会给诸位一个公道。但我此行……还有旁的事要劳烦村中的诸位父老乡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