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你在经历什么,又为什么纠结真假。”郁落慢慢地说着,掌心最终抚上祁颂的发顶。
她轻车熟路地揉着,手指穿梭在发丝间,细腻的指腹轻轻按摩祁颂的头皮,“但如果你不确定真假,可以不用那么苛责自己。”
“哪怕这是假的”她的眼里是宽阔温煦的包容,“你看起来心里实在太累了。”
“就算在假的我怀里休息一下,也没关系的。”
祁颂本就通红的眼睛又泪汪汪起来。
她始终没说话,视线在泪意里很快变得模糊,被她抬手迅速擦干。
又模糊,又擦拭,如此反复。
这期间始终凝视着郁落,像生怕眼泪遮盖住视线,会看不到她的脸。
让郁落想起很多年前,她要「领养」祁颂的那天。
她问祁颂是否愿意和自己拥有一个小家。祁颂当时也是这般无法控制泪意,抬手反复擦拭眼泪。她说可以慢点哭,而祁颂却立即摇头,哽咽地说:“可是我想看看你。”
在这份跨越多年时光的相似中,郁落的心里翻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。
她的小狗从未变过。
郁落抿唇,指尖从祁颂的发间退出,往下轻抚潮湿的眼尾。
动作间,手腕压住遮掩祁颂的被子边沿,露出下半张脸。
这才发现年轻女人竟始终紧紧咬着下唇,用力到咬破,都已经溢出了一些血珠来。
郁落手指一僵,眼睛被那饱满的鲜红灼痛,一时忘了呼吸。
祁颂到底经历了什么?
这种感觉就像她捡回家悉心用爱意驯养多年的小狗,走失两年后再度被寻回,原本润泽的毛发变得粗粝凌乱,性情也胆怯而敏感。
郁落感到一种惊心动魄的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