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落的目光潦草扫过现场,看向远处站在车旁等她下班的祁颂。
年轻女人身高腿长,戴着浅咖色鸭舌帽,朝她望来的眼神有些模糊不清,但微抿的唇角显出不大高兴。
郁落想,她确实是个坏女人。
否则此刻怎会感到一丝愉悦和期待——她直觉接下来会是个特别的夜晚。
陈姐护着郁落撤离现场,而唐瑜在又一次被拒绝中毫不见尴尬,手在吉他上一划,当场唱起伤心情歌。
大家都以为这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,干脆当做现场live来听,粉丝们嘻嘻哈哈应援起来。
唐瑜垂下睫毛,掩住没心没肺表情之下,眼里那份真实的黯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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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上车,郁落状似无意地多打量了祁颂两眼,没看出什么异常。
祁颂对她照常关心,递来热水,监督她喝完。
然后就自顾自低头看手机,对方才的事情不置一词。
郁落忽然有些不确定了。
这是吃闷醋,还是根本不在意?
观察了一会儿,她眉梢微敛,脆弱地嘀咕:
“手冷。”
祁颂默不作声地收起手机,将她的双手裹进掌心里。
骗人。方才喝了热水,郁落的手是暖的。
但祁颂没有挑明,只眼里忍不住泛起一点笑意,又很快掩去,面不改色。
车里幽暗的光线看不分明,可是郁落太懂祁颂。于是在某人唇角不小心上扬的那一瞬,她便轻易抓住马脚。
确认了。故意的。
社会浮沉几年,岂会被这大学都还没读的小年轻拿捏。
于是郁落故作不知。她偏头望来,纤长睫羽缓慢轻眨,眼波似水、风情四溢地勾了那人一眼:
“还是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