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五点半,暮色尚未降临,她们到达了目的地。

三块形状各异的巨型岩石高高矗立,恰巧摆成三侧环绕的阵型,而剩余一侧开口则朝向大海,视野格外开阔。

身处巨石阵中,仰头可见广阔蔚蓝的天空。

——虽然从外看去,这里遮蔽度极高,可内里仍旧野外感十足,开阔的视野与自然风光带来无边的不安稳感。

祁颂刚将毛毯在细沙上固定好,便听到前方开口处一道清泠的声音响起:“好了?”

她抬头。

女人身着一袭热烈如彼岸花般的旗袍,与几年前假面舞会上的那身长裙同一色系。

只是当年那条长裙款式恣意,绽放欲燃;而眼前这身旗袍则更为婉约,明艳的色彩间透着含蓄,不容采撷亵玩的模样。

但都与郁落极为相衬,将那份清冷矜贵的气质糅合出妩媚,顾盼间勾魂摄魄。

祁颂没想到郁落方才磨蹭不下车,是要换衣服。

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女人,呼吸霎时不稳,喉咙也紧涩起来。

郁落在她面前站定,缓缓俯身,细白的指尖勾起她的下巴。

“准备好伺候我了么?”

在这身华贵的旗袍之下,在高傲又嚣张的语气间,女人唇角的笑意显得格外玩世不恭。

就像民国时期的富家小姐正寻欢作乐,绝不会放下身段。

甚至说着话时,高跟鞋尖不动声色地踩上祁颂的足尖。

用微妙的力度蹭了蹭。

“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