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一瞬间的痛意里,祁颂恍然意识到了那一亿的代价。

郁落感觉祁颂些许不对劲。

她握紧手心里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,偏头多看了祁颂几眼,又觉得方才似乎只是幻觉。

祁颂在她面前不擅于表演,向来一看就破,于是她放下心——应该没事。

于是在大家期待的催促中,她不得不缓缓开口:“我们认识很多年了”

郁落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分享那些珍贵又隐秘的过去。于是她没有将故事讲得具体,只含糊概括几句。

但女人清泠的声音里含了柔意,任谁都能听出她对过去有多么珍惜。

在座的嘉宾都在投入地听,唯有唐瑜和祁颂努力地看起了前方电视机里无人在意的节目。

「祁颂年少」「来我家借住」「我们彼此依靠」等细碎的字句避无可避地触碰耳朵,祁颂的脸色随之一点点苍白起来。

她有些慌不择路地拿了罐桌上的低度数鸡尾酒,一口一口地喝。

以前郁落也曾在她面前用怀念的语气提及过往。但当时她只觉得那是渣女在装深情,因此不甚在意。

然而此刻她好像有点在意。

甚至是,在意死了。

祁颂捏紧了手里的酒罐。

情绪是从哪里开始不对劲的呢?只是从下午感到那一点嫉妒开始,还是更早便已在悄无声息地酝酿?

拿不知第几罐酒的手被摁住。

祁颂一顿,偏头看向郁落,见女人眼眸里几分无奈,轻轻地说:“你酒量不好,不许再喝了。”

言罢,她抬手关切地碰了碰祁颂微红的肌肤,“不会已经醉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