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这么晚了,按照往常来说,薄时月肯定是要和她一起住的,可是刚刚流泪那一幕又让她不确定,谁知道会不会心血来潮去见那个让她流泪的人。
说着不在意,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在意。
薄时月反问:“可以吗?”
“当然可以,”南熙笑着,“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多,住一晚而已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
隔阂的种子已经种下,说话的时候便有了三分刻意的疏离与客套,吹散在冷风里,淬着冰。
薄时月敏锐地察觉到了,又担心是自己想多了,造成不必要的误解,只好选择沉默。
都没再说话,并行一段路,安静地坐上车。
系上安全带,南熙的指尖在触摸屏上划了半天,选了一首看起来很欢快的粤语歌。
薄时月瞟了一眼,《今夜烟花灿烂》,歌名应景,歌词却相反。
南熙不常听粤语歌,当然没听过这首,只觉得前奏略长,整整半分钟没人唱歌,曲调还略显忧伤。
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点错了,正想确认一下,终于开始唱了。
“我和你/或者陌路/可以就趁夜里尚有烛光/跳多一支舞……”
她注视着歌词,立刻换了一首。
“怎么了?”薄时月投来疑惑的目光。
南熙在欢快的前奏里诚恳出声:“听不懂。”
谁知道这么明亮的歌名下藏着这么eo的歌词,万一薄时月又哭了,她就不能装作视而不见了。
很快便到了花店。
南熙困得不行,想马上就躺床上睡觉,但是一想到还要收拾楼下的烂摊子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但是开灯之后,花店窗明几净,地上和桌子上也没有修剪之后留下的花枝与花瓣,比早上还要整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