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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因很简单,寒假时爸妈不答应带她出国玩,说是要以学业为重,南熙磨了很久,磨到开学也没松口。

她委屈巴巴地找薄时月倾诉,可对方实在不会安慰人,翻来覆去也只是一句干巴巴的“别难过”,南熙不得不指点她。

“你没听过一句话吗,最好的安慰不是告诉对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而是苦着脸说,哭个屁呀,我比你更惨。”

薄时月转过弯来,“所以我要给你讲一件更委屈的事情?”

南熙点点头,“孺子可教也。”

她思索一会儿,说:“想不出来。”

南熙沉默片刻,竟觉得她没说谎,家世好,人又聪明漂亮,还能受什么天大的委屈?

“那你上次哭是什么时候?”南熙也顾不得委屈了,好奇地问。

薄时月整理着书本,在撒谎和实话实说之间选择了后者,“从我记事起,似乎没有过。”

这个回答让南熙记忆犹新,以至于猝不及防见到薄时月流泪的画面大脑宕机。

看一场烟花而已,哭什么?

她自恋地想,或许是和她有关,可想破了脑袋也没发现她和烟花有过什么联系。

……那么薄时月在为谁而哭呢?

南熙抿了下唇,没再去看薄时月的神色,克制着不去深想。她们这样的关系,实在没必要探讨更深一层的东西,走肾就行了。

烟花秀持续了二十分钟,在欢呼声里结束,广场上的人很快散去,只剩满地狼藉,凄凉萧瑟。

南熙故作不经意地瞥她一眼,她已经调整好了神情,又变成了高不可攀的天上月。

“回去吧。”

连声音也没有丝毫哽咽,南熙几乎快要怀疑那一幕是她的错觉,迟钝了一秒才点头。

车停得有些远了,她们并肩往停车位走去,衣角偶尔相蹭,摩擦出声,无端溢出一分暧昧的遐思。

南熙抿了下唇,不动声色地往边上躲了躲,礼貌地问:“今晚要住我这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