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出来的时候,肩舆轿子已经等候多时。
应昆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,给皇帝掀开帘子来。
朝徽帝上轿,状似无意问道:“这几日朕在熙宁宫中修道未出,朝中可有什么事情?”
他只关心他想关心的事情。至于那些烦心事,不若留给他的女儿来关心。
皇帝只不过是随口一问,应昆还真就沉默了顷刻。
皇帝敏锐道:“所以,是有什么事情?”
应昆面色古怪,道:“是,是有军报和密报。”
“军报?”皇帝喃喃自语,算了算日子,也差不多是时候了,这都多少天了。
应昆却不明白朝徽帝脸上露出的笑容。
但这应公公面色愈是难看,皇帝的心就愈发高兴。要知道,他们不高兴的,他就高兴。
这慎狄今年来势汹汹,他又不曾遣兵去支援北境,想来那镇北侯家,不死也要脱层皮。北方野蛮人来得快去得快,这深深扎根在北境人民心中的侯门将军声望,可没那么容易去除。
怎么说,也得要先除之为后快。
夏日的天总是阴晴不定,朝徽帝刚刚还微笑着走进书房,而后便响起轰隆隆的雷声,漫天泼洒下来。
葳蕤草木,顿时垂下头来。
“砰”然一声,皇帝将那奏折摔在地上,站起身来,径直向内室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