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还好,只是我娘特别疼爱我,唯恐我在外面受了伤,舍不得我出门太久。所以我人生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高墙之内渡过,对外界也就不太了解。”
“那你从象郡这么远地方来到此处,你娘怎么又同意了?”
“我家祖上出过四品以上的大官,一直以来都算是繁荣昌盛,到了我曾祖父那代却完全没落了,再未有方家人荣披官袍。这也是家父的一个心病。家母为着家父的心病便忍痛让我来京考试了。”
“我看你娇生惯养,家底也殷实,你母亲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来京城。”徐满茵将方镜泽上下打量,补充道,“若是我,我怎么说也要派两个彪壮大汉一路保护着。”
方镜泽被逗乐了,嘴角微扬,道:“是有一个书童跟随的,但他出言不逊,我便不再用他,自个赴京考试。”
“作为仆人就应该有仆人的样子,拿着主子钱来顶撞主子,这像什么话。镜泽兄不用他才好,明天,我们一块去京城,省得低俗之人插嘴,坏了我与镜泽兄的好兴致。”
方镜泽浅浅一笑,而后转头看向黑夜,淡淡道:“这不仅是我第一次出远门,还是我第一次与人共赏夜景。”
徐满茵愣了稍许,缓声说道:“这也是我第一次与人共赏夜景。”
徐满茵话音刚落,方镜泽便问道:“是因为没发现夜色的美吗?”
徐满茵点头,继而问道:“那你是因为没有朋友吗?”
“其实这夜色也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“好看的是身边的人。”徐满茵沉默片刻,问道,“你这么好看,应当有许多朋友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