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高高扎起的马尾,成了旁人攻击的趁手狙击点。

头皮要扯掉了似的,保姆跑过来抱起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孩子,远远的,不敢多说话。

“小小年纪,心肠怎么那么歹毒!”

聂珍珍要将沈青山叫回来审判自己,沈见秋面对聂珍珍的咄咄相逼,长久以来压抑的性子爆发了。

“你t哪只眼睛看见了!”

“我还不知道你!”

“你少恶心我!”

沈见秋早见聂珍珍不爽,以往顶多噎她几句,让她别过得太舒服,今天却被聂珍珍激怒的动了真火,只想大嘴巴抽她。

只要她沈见秋不自愿走,聂珍珍她算哪根葱。

她也确实算根葱,只有自己是外人。

一股悲怆之情从心里涌出来。

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动起手来,沈见秋脸上火辣辣的疼,幸运的是,她跑出去的时候,身上装着七十七块钱的书费。

头皮被聂珍珍扯的发麻,走在路上,沈见秋从收破烂的老奶奶那里借了剪子,毫无章法又负着气的将长头发剪了。

眼泪不要钱的流。

虚岁十五的沈见秋戾气横生,当时想死,想离开这个让她不快乐的世界,她又恨又气又懊恼。

奶奶前一年生了病在南边一个气候适宜的小城休养,沈见秋想去看她一眼,再决定怎么去找记忆里已经模糊的妈妈。

记忆中是个叫广源的城市。

颓唐弃世的沈见秋那时什么都不怕了,黑车也敢坐,和近十个人坐在前往广源的顺风车上,为了避免沈青山知道踪迹,她谁的电话也没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