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好了不再喊人阿花,情急之下却还是喊了出来。

于是垂下了脑袋,带着歉意的音调,继续说道:“我要去打工,所以不回学校了。打工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,我不想再麻烦你送我。”

“打工?这么晚?”

时星予苦苦笑了笑,“你之前就知道我的名字,应该听说过我的事了吧?”

“我家里破产了,父亲欠了好几千万。”时星予抠弄着自己的手指。

她心里慌乱,心脏砰砰砰地撞击着胸腔。

“但我没有因为钱跟别人……”她喉口微紧,顿了顿,才继续说下去,“我没有跟别人睡过。跟我们的系主任也没有任何的关系……”

“不住学校不是跟人家去开、房……我晚上是睡在打工的店里,那边有员工休息室……”

说到后面,时星予的声音染上了莫名的颤意,听着像是快哭了。

她自己也注意到了,声声跟向晚沉说着“对不起”。

她情绪激动起来便是这样,声音发颤,眼睛发红。还总喜欢掉眼泪,一点用都没有。

那些人说她绿茶,说她装可怜,她无力去辩驳。

她也很讨厌自己这个样子。

“我、我不是要哭,也不是卖惨……我只是、我只是……”时星予声音逐渐小了下去,最后咬住了唇。

看吧,连话都说不明白,还指望着谁去理解?

时星予垂头站着,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,下巴快要戳到锁骨上。

她又开始说对不起了。

向晚沉其实想问问时星予到底在对不起什么,对不起谁。

可这话无论用哪一种语气问,总会带上质问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