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当日,他照旧在边关巡营,斥候来报,发现北方有少量游牧民族聚集的踪迹,他带着人马前去探查,却发现是敌军在故布疑阵,当即勒马返程。却在途中遭遇前所未有的伏击,他们巡营的地点和路线都是一等机密,只有极少数人知道,为何敌人来得这样迅猛且准备充分?
苏珝恍然,“城中有细作,难怪边关关卡卡得如此之严,甘凉两州又沦陷得如此之快。”
苏璟点点头,“被伏击以后,我受了重伤,只有几个贴身的亲兵护着我杀出重围,我们迷失在大漠里,等再找到正路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张贴在海捕文书上,成了通敌卖国的贼人!”
“我们一路躲躲藏藏,好不容易进了城,却苦于不知内奸身份,想等着与陛下派下的钦差汇合陈情,洗清自己的冤屈,没想到钦差进了城第一件事就是定我们的罪!我这才被迫上京,想当面面圣,只是没料到我前脚刚走,你们后脚就来了边关,事已至此,父亲在京中情况只怕是更坏。我只能按兵不动,被此地的里长吴胜所收留养伤。”
他原原本本道来,苏珝听了,察觉出不对,“按照你的说法,钦差应该先我们一步出京,但是京中风平浪静,压根没听过什么边关急报。”
苏璟:“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,出了边关,好像人人都不知此事。”
军情都是八百里急报,一路畅通无阻,地方官员都没有拦截的权利。像西北如此大的军情,一经发生,都是快马加鞭送信,不出十日,京城就会得到消息。
京中没有消息,只有两种可能,要么整个西北大大小小的官员沆瀣一气,将消息摁在了边境,要么就是拦截的人手眼通天,权倾天下……
一片静默中,苏玉卿忽问,“大哥,你在凉州可听到过和亲公主出境的消息?”
“什么和亲公主?我闻所未闻。”
三人齐齐一愣。
……
深夜毡房里,赵嫣躺在床上假寐,身上盖着的滚边狐裘柔软温暖,出乎意料的,这些西州人对她还不错,几乎是有求必应。
有些奇怪的是,出了京城后,他们日夜赶路,行色匆匆,赵嫣受不住路途颠簸,几次请求放缓行程,都被他们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