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大一觉睡到天擦黑,醒来时屋内已点了灯,柳舒坐在小马扎上发呆,离她不过一尺远。她睡得有些久,夏日又耗神费气,坐起来只觉得脑袋疼,哼了两声,柳舒连忙跑过来,递给她一盏茶。
秦大咕噜噜喝了大半盏,嗓子才算舒展开,颇有些忐忑,问道:“阿舒,什么时辰了?”
柳舒笑道:“正巧,娘刚刚叫了人来,说让我们收拾收拾,过去吃晚饭呢。”
她话音落,秦姑娘忙从榻上坐起来,整了整衣裳发髻,叠好毯子,也顾不得还口干舌燥,忙道:“那我们快过去。我真是,怎么睡了这么久?可别让伯父伯母等着了。”
柳舒提着盏灯,带着她往饭厅去,自道:“不必慌,我娘惯爱提前个一两刻钟叫人吃饭,怎么也赶得上的。”
“我还道今日佳节,怎么也该我下厨做两个菜。伯母正好休息,可以尝尝我的手艺。”
柳姑娘在前面哼了一声。
“柳翟在呢,偏不给他尝了去。下次我们寻个他不在的时候再回来,让杨姥将好吃的尽数买上,你做什么都方便。”
秦大知她这股气是消不下去,也不劝慰,应道:“好,都听阿舒的。”
她两个到饭厅,时间正正好。
桌上摆着个六格的大盘,热气腾腾地冒着烟,放满了半掌长的小粽子,另有一份鸡肉。柳复已在桌上坐了,柳翟匆匆来迟,在门口与她俩碰上,倒不咄咄逼人,只仿佛没见到一样,自顾自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