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没问过医官旧伤如何保养?”被吴子裳看穿,哪里是后背疼,分明是七八年前在江平所留旧伤在作祟。
外面此刻鹅毛大雪,骨折过的人痊愈后伤处逢天气变化还多会隐隐作痛,何况似赵长源这般差点被人一刀要了性命的。
只是,此刻听阿裳语气再品其态度,好像不是赌气赌得很厉害,赵长源稍撑起胳膊,趁机道:“明个我还歇班,咱出去走走吧?”
“你做主就好。”吴子裳没有表达意见。
两人相处时最可怕的情况是什么?不是她与你意见不合,而是她对你压根没意见。
多年来赵长源看过太多母亲对父亲的没有意见——因为灰心失望,所以没有意见,吓得登时撑胳膊翻坐起身,一把拉住了吴子裳手腕。
四目相对,她就这样愕然地看着吴子裳,恐惧不安等情绪无声翻涌在眼底。
“怎么了?”吴子裳扭动手腕,试图挣扎开突如其来的禁锢,赵长源抓她紧,手腕有些疼。
“……”稍顿,赵长源忙松开吴子裳。
她看看自己手,接连数次眨眼以消心中忐忑惶恐,又缓慢看向吴子裳,稍微仰着脸,声轻轻:“可许你我重新认识一番?”
“什么?”吴子裳没反应过来这是何意。
赵长源挪挪身坐到罗汉榻边,牵动后背,疼得拧眉,深邃眼眸里微光闪烁:“人习于苟且非一日,且观今日之天下,士大夫多以不恤国事同俗自媚于众为善,上欲思其变,则众汹汹然,若今一切不事事,守前所为,俟民怨沸腾则国危矣,比之你我,理虽不同而有相似几分,既如此,阿裳,我们重新认识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