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功夫操那个闲心,升升降降的,爱怎么着怎么着吧。”赵睦端茶杯偏过头去喝茶,谨防茶水洒笔录上。
“懂了,”谢岍喝茶如牛饮水,仰起头吨吨几下咽就是一杯,“胜券在握呀,赵寺正。”
被赵睦平静瞥来一眼,谢岍龇起她满口大白牙回以嘿嘿傻乐。
“……”赵睦无语抿嘴。
“你们汴都官场也够复杂的,”片刻后,谢岍又开始嘴碎:“不隔年自杀俩教书先生,三台都不反省反省自查自查?”
“查什么,查贺党余孽么?”赵睦合上笔录装之回挎包,淡然而内敛:“撤都堂换三台,瞧着百司大变更,其实换汤不换药,贪官污吏还在,朋党组织猖狂,若真要刀子见血,恐怕会杀得整个大周朝廷机构瘫痪,引起天下大乱。”
这也是皇帝和三台在贺氏父子伏法后不挖贺党兴连坐的原因,不是法不责众,而是这个朝堂有大毒瘤,深入国家骨血连着朝廷筋脉,皇帝尚不敢轻易剔之,赵睦等刑狱之人现阶段又能如何?
“叮~”一声清脆响,是谢岍屈起手指弹在瓷身茶壶上,竟有几分悦耳。
“下山十年久,还会诵唱旧日经文?”赵睦忽然如是问。
“会。”谢岍自信点头,她出生在赫赫有名的君山道门,有些东西简直刻在骨子里,不死不忘:“想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