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而看得谢岍直摇头:“你们大理寺办差,真是够不容易。”
“何时离开?”赵睦道:“我去送你。”
谢岍捏着茶杯咧嘴:“约莫再有三五日,兵部冷不丁让边将年中回来述职,其实也没啥可述,我去听过那些述职,都是老太太裹脚布又臭又长。”
“届时我去送你。”赵睦道。
边军戍国,谢岍每次离开汴都时,赵睦只要在汴,基本都会亲自去送。沙场无情,刀剑无眼,那身甲胄穿在身上时,谢岍的命就不是谢岍自己说了算,保不准赵睦见友人的哪一眼,就会是此生的最后一面,岂能不珍惜。
谢岍拒绝:“这回就别送了呗,你手头事也不少,一天到晚奔波劳累,得空就歇息会儿,再者说,咱再过半年不就又回来了。”
“要送的。”赵睦坚持,不知何时起对送别生出种恐惧,既有恐惧,她便不能不去克服。
“妥妥妥,你送,让你送。”谢岍不跟犟种犯犟,问:“你年中政绩考核如何?”
赵睦仍旧半低着头看笔录:“结果尚未出。”
“问你外祖父呀,”谢岍道:“这种东西结果早已出了的,只是不到公布时,你稍微打听下便能知,别个都开始摆升官宴了,唯你这傻缺实心眼,还在这老老实实等结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