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睦停下话音,有些不自然地搓了下手,回身靠在车上。
“怎么了?”谢岍问。
“没事,”赵睦摇头:“突然有些腰疼。”
“久坐劳损呀?”谢岍还挺熟悉文官身上那点毛病:“西北有位姓舒的文事官朋友,也是会腰疼,都是伏案久坐累的,你这也是?”
“……差不多。”有久坐之因,也有骑马奔波之因,此刻腰间的疼甚至蔓延到胸腔,并没有那种抓心挠肝的疼,而是怎么都不舒服。
怎么都不舒服。
87、第八十七章
陪赵睦去见放虎皮钱的人乃是单纯担心赵睦安危,随谢斛回来述职而归都的谢岍则对人命案子没有丝毫兴趣,她在西北见过太多死人,繁华汴都死了谁她并不在乎。
非是见过太多死人而麻木,是见过太多死人而恐惧,见过的死人越多,越知道那原本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,不是一堆堆烂肉。
军中人吹牛逼时最喜欢炫耀自己砍过多少颗敌人脑袋,但真正越是见过很多死伤者的人越是对生命心存敬畏,谢岍便是如此。
二人从赌坊旁边的放黑贷老巢出来时,天光正是大晴时,末暑热气尚未完全消散,白晃晃的日头光刺人眼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