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如此,”陶夫人状态如常,神色语气未有变化:“你担心阿裳会与王静女好?”
赵睦没说话,稍微低下头抠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。
“应是不会有偏差,”陶夫人声音稍微低下去,道:“其实这两年来,阿裳心思为何,你应该看得出来。”
连陶夫人都在细枝末节中察觉出不同寻常来,遗传她细腻心思和敏锐洞察力的赵睦,又怎会一无所知?不过是装聋作哑罢了。
“我们不能害阿裳,母亲,我们不能,”赵睦音低近乎气声,在静谧屋子里响起,沾染了夜色的迷离与煎熬,“阿裳不会与王静女好,更不会与我如何,请求母亲千万守口如瓶,莫在阿裳面前走露分毫。”
陶夫人遮在宽袖下的手不知不觉捏紧,呼吸须臾间有些短促,她抬起颤抖的手顺顺胸口,视线不知要落向哪里,或者说不知在寻找什么。
寂静,寂静,屋里静得呼吸可闻,片刻,陶夫人端起茶杯吃口茶,茶杯放回茶托上时,发出因手的颤抖而使瓷器磕绊的细碎声。
终于,陶夫人觉得二十多年前开始前进滚动的齿轮,这一刻再次转到它最初的起始点,我们称之为——轮回。
陶夫人努力保持镇静,可是按捺不住尾音发颤:“你是,承认了?”
此话一出,赵睦起身向陶夫人双膝跪下,垂首认错,声音卡在喉咙里,沉闷而断续:“只是一时错觉,儿会整理好,请母亲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