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来赵新焕追究的理由,此刻看来显得那样不可理喻。
失望有时并不需要大吵大闹,彻底失望也只是在某个毫不起眼的沉默瞬间,陶夫人不想再就自己与霍如晦间的关系再同赵新焕多说一字,遂选择再次沉默。
于陶夫人看来,她与赵新焕间的矛盾并不是由近来哪件事牵扯出来,近来也的确不曾发生过何事刺激她进一步确定和赵新焕解婚的心思,她只是不想再这样和赵新焕彼此折磨下去。
当年她与赵新焕确实是彼此喜欢,可谁知娶亲在即时,三衙总使上官家忽然跳出来要把女儿家赵家,只因为上官家女儿也相中了赵新焕。
彼时上官家是贺氏肱骨,开平侯府和陶家都惹不起上官家,而赵陶定亲在先,上官家不好毁人家婚约,偏是既想得名又想得利,遂威逼利诱提出平妻之说。
权衡之下,开平侯府娶陶氏和上官氏二女同时进门,是为平妻,而陶夫人当初答应赵新焕求娶,不过是因为那句掏心掏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贺氏父子倒台事尘埃落定,往昔许多不正确的事,也是时候该结束了。
这时陶夫人的沉默在赵新焕眼中正是代表着默认,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,便就真笑起来:“我素敬重霍如晦,可没想到她竟还是做出这般卑劣事,二十余年,她可真有耐心,滴水穿石,铁杵成针,这些话一点都不假,二十余年,她霍如晦是拿个挖耳勺在挖,也终于挖倒了我墙角。”
眼见赵新焕越说越离谱,陶夫人道:“我们的事,又与别人何干?”
“就是与霍如晦有关!”赵新焕食中二指并起,在桌边用力点几下,强调:“她若真心想你过的好,又何必要在我们成亲前给你说那番话?我且不在乎她性别,好,算她心中悦你是真,那她便能凭此来破坏别人夫妻感情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