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吴子裳这么一出不经意间的闹腾,贺佳音无法继续与赵睦说话,因为赵睦匆匆与她别过,沿着幽长小径匆匆追妹妹去了,连句再会都没来得及给她说。
吴子裳那丫头属兔,跑比谁都快,赵睦没追到人,只在路上捡到件上衣,天青色外罩破个口子,是来时路上与人打架所扯。
待第二日,吴子裳惨兮兮肿俩核桃眼,陶夫人和洪妈妈轮番用凉水帕子给她敷,问缘何肿起眼,吴子裳一口咬定眼睛是被秋蚊子叮肿,陶夫人只得吩咐下去,让人再给阿裳屋子周围挂驱蚊草洒驱蚊药,又忙询问赵睦是否被蚊虫困扰。
山里的秋蚊子,叮一口竟然这么老厉害。
吃早饭时赵新焕过来了,身着骑服,一改寻常儒生文官模样。年轻时的意气风发被岁月精雕细琢镌刻到精致眉眼间、浸染于卓尔气质中,愈发超群。
“哇,”吴子裳两手捂眼,指头缝里看赵新焕:“叔父今日真好看!”
一句话就给赵新焕逗乐,走过来揉她小脑袋:“好端端捂着眼睛做甚?”
吴子裳龇着牙嘻嘻笑:“睡觉被蚊叮了眼,肿起两个大包,可丑,怕被叔父看到。”
“蚊叮了?”赵新焕点头应下赵睦起身拾礼的问好,坐到吴子裳身边陶夫人对面,问:“痒不痒?抹清凉膏没?”
“清凉膏不能抹眼睛。”吴子裳可是拿她哥哥做过亲身实践的,清凉膏往眼睛周围抹——眼泪不要钱往下流,凉膏往鼻子底下抹——天灵盖都忍不住要往天上蹿。
赵新焕笑,故意用为难口吻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,叔父来带你们去围场狩猎,我家宝贝阿裳竟然这个时候肿了眼,出门要被别人笑话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