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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的是容昱小儿子,小家伙名叫容错,五岁。

容显呵呵笑了两声,没样没相地半瘫在椅子里道:“对,咱们家钦哥儿也快满六岁了,那般艰难困苦中都能活下来的孩子,将来必定长成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!光明磊落不辱我容氏门庭!”

钦哥儿,容钦,容昱的嫡长子,他原配夫人拼上性命生产下来的孩子。

这几句话即便没有别的意思它也能轻易叫听见的人多想,这话说得不是时候,这种话无论何时说出来都不是时候,尤其是谢氏还在场。

吉荣的脸终于彻底变得阴沉,一巴掌拍在桌沿,她轻斥道:“你是何时吃了王八屎吗?说这些有的没的做甚?!赶紧滚回你屋里休息去,莫在这里碍人眼给我添堵,看着你就叫人来气,滚!”

“爹爹的身后事办完了,你亲儿子回来了,我就又是个废物蛋了,”容显单手捂眼低低笑出声来,肩膀都跟着一抖一抖的。

在吉荣再次喷火前,他识趣地甩袖起身,向母亲和长兄叉手,道:“我这就走,不跟这儿惹几位心烦——大临?走,爷带你南曲儿嘬蜜去”

反正在所有人看来他容显就是个胸无城府斗鸡走马的败家子,拼上性命也比不过他自幼天资聪慧如今官居内阁的亲哥哥容昱。

新丧父的容三爷带着贴身小厮大临大摇大摆扬长而去,吉荣气得眼睛发红,却碍于谢氏在场而不好发脾气,最后忍了几忍含糊对长子道:“你们大老远回来不容易,今儿也早早歇着去罢。”

谢氏眸光一闪,傻子都能察觉出容家母子对话里的猫腻,她堂堂一品大员家中千金,又岂能像个无知羔羊般被人蒙在鼓里?!

南曲热闹得醉生梦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