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秉居刚与屋里这位姑娘互相问过礼,亲王随后追上来,她回过神来朝亲王笑,说:“你来我就先带隋让他们走了,还约了冯筑见面的,你们聊。”
这下明了了,乔秉居在庞众旺与她耳语后一路寻上来只是为让亲王迈出这一步。
说完迈步出舍,与亲王擦肩而过,亲王似乎想追,脚步挪了挪却没有动。俄而,应是外面的人走远了,站在门口的亲王轻轻叹气转过头来看向屋子里的池瑶。
亲王还是记忆里那个温和中不与人亲的清寂气质,只是相貌更加成熟,想来十八岁与二十三岁的不同,就是那张秀气的脸庞被年岁与世事琢刻得更加遭人喜欢,池瑶笑起来,酒窝深深:“别来无恙?”
“别来无恙。”亲王回手虚掩屋门过来坐到池瑶对面,二人隔着杨树叶形状的茶桌,亲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,说:“何时回来京城的?”
池瑶说:“有几日了。”
“如此。”亲王应声,一时无话了。
池瑶微笑说:“方才那样追过来,是怕我给尊夫人乱说什么?”
亲王抿嘴,常是平静的神色里透出些许可以称之为负罪感的情绪,垂下眉眼不看对面。
“看出来了,”池瑶给亲王续上热茶,许是岁月冲淡了往事,给予她隔着袅袅茶雾打趣的勇气:“前些年先帝尚在时,我知你而你不愿,如今境况是她不知你,你反而甘之如饴,此心她可知?别告诉我说是局势所迫才娶,当年先帝都逼不得你的事,元氏算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