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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寒止,我回来了。”

空荡荡的房间里昏暗又冷清。

没有人应。

时璎又喊了一声。

“寒止?”

还是没有人应。

时璎一如往常,去了后厨,再返回时,手里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。

“寒止,吃饭了。”

时璎折身去拿碗筷,直到在桌案边坐下,寒止的位置也还是空的。

时璎想端碗,却碰掉了手边的筷子。

她茫然地去找竹筷,又瞧见了凌乱的床榻,暖毯皱成一团,就堆在寒止睡卧过的地方。

床榻边的火盆里还有没倒干净的炭灰,暖手炉子不知何时滚到了妆台下。

时璎将视线转回来,她怔怔地盯着桌上的菜,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座位,巨大的痛苦暂时麻痹了她,直到这一刻,她才真的崩溃了。

“啊——”

她的寒止不在了。

戒真站在时璎房门口,他敲门的手悬在虚空中,抖了抖,又沉默地垂下。

冷清的庭院里摆着一副还没下完的棋,白子起初走得很谨慎,而后行尽险招,黑子看似胜券在握,实则已是大败在即。

戒真瞧着棋盘,他同寒止下过棋,一眼就认出,白子是寒止。

棋局的结果已然注定是两败俱伤。

戒真心中大痛,他仰面望着远天残阳,竟是红了眼眶。

分明是生机勃然的春三月,时璎的院子里却落满了黄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