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沉寂,暮色四合。
寒止负手立在悬崖边,许久也未曾动一下。
莲瓷静静候着,心里生出许多猜想来,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少主这般心事重重的模样了。
莫非是同时璎闹变扭了?
“莲瓷。”寒止沉冷开口,“我与时璎的内劲截然不同,若同属一源,合该同样冰冷,或是同样灼热,若不属一源,则必定相斥,是吗?”
“是啊,都是这样的。”
“不对。”
寒止在漫长的思量中想到了一个令她浑身发冷的答案。
“少主是指?”
莲瓷不解。
“尚在船上时,时璎替我调稳真气,起先我内劲运转还算顺利,可在我丹田完全打开之际,她竟一瞬就吸走了我的内力,真气流散之快,我如今想来依旧是心有余悸。”
“时掌门的内力能吸走少主的内力,所以这两道真气根本不相斥?可这说不通啊,烈火与寒冰如何相融?”
“我也不明白,但很显然,我的那一道真气并没有让时璎觉得不适,许是她本身内力深厚,一道外来的真气不足以撼动她的根基,亦有可能是……”
寒止压低了声音。
“也许我的内劲对她来说,是某种助益。”
莲瓷先是眨了眨眼,而后惊讶地瞪大了眸子。
“少主是怀疑她、她早就知晓此事,故而才将您留在身边?”
寒止转开眼,既没有点头,也没有否认,她自知不该这般阴暗地去揣度枕边人,但她忍不住。
倘若事实就是如此,那么时璎到此时此刻所有做的一切,都是有目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