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像是在训狗?
山的另一侧。
“小珀,你在瞧什么?”
尤珀正朝山顶上看。
“他来了。”
“谁?”
尤珀将姹芜抱进马车。
“你的眼线,你这次赶来南都城,是得了他的信儿吧。我本是想解决好这里的一切,就去九凼山找你,没想到他会自作主张,将寒无恤要杀我的事情告诉你。”
“他做我的眼线,已有六年了,我就是怕赤阴宗有朝一日会对付南都蛊门。”姹芜先是震惊,而后恍然大悟。
“其实他一直是你的人,靠近我,也是你的意思吧,那时候,你不是正在被你姑母刁难折|磨嘛,做什么还要分心管我啊!”
“赤阴宗里太危险了,我又如何放得下你?你平安,才是我活下去的意义。”尤珀淡淡一笑,摸上了姹芜微红的眼角。
错过了十余年,也彼此牵挂了十余年,谁也不比谁爱的少。
姹芜抓过尤珀的手,吻在了她的掌心,很久以后,她才克制住情绪,“你的眼线,不会背叛我们吧,不若现下就除掉他。”
尤珀安抚似地一笑,说:“他是借我的命活着,我若死了,他也得陪葬,他巴不得我长命百岁。”
姹芜这才稍稍放心,她靠着尤珀的肩膀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,“我只盼着,你能陪我久一些,再久一些。”
“不会再错过了。”
尤珀最后望了眼南都城,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,百年之后,这片土地上,将再也不会有蛊门邪术,所有的百姓都能过上安稳日子。
而她,也终于逃离了这肮脏的樊笼,武林的恩怨是非,善恶对错,她不愿参与,只愿逍遥江湖,一世一双人。
与此同时,山顶之上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,他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,体内的蛊虫也逐渐安静下来。
尤珀借命给他,两人达成了血契,从那日起,他就停止了生长,不论模样还是身量,都不再改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