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瓷啃鸭腿的动作一顿。
姹芜将自己有眼线一事告诉了寒止,就是笃定了不会再回赤阴宗。
她也回不去了。
寒止又问:“你可知,风声传出前,寒无恤都去了什么地方?”
姹芜想了想,“他去过血潭,但当时无人下挑战书,故而我的眼线才在信中有所提及,至于别处,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莲瓷拭掉唇角的酱汁,“血潭里面没有看守,一道铁门隔阴阳,倘若他真与人在血潭内商议此事,那走漏风声的人,只能是当时在场的人,他们之中有内鬼。”
寒止薄唇微抿,迟钝地点了点头。
她坐相端正,单薄的脊背挺得笔直,人清清瘦瘦的,贵而不矜,只是姹芜总觉得,她身上有一种浅淡的厌世之感。
她就像是旷世难求的琉璃白瓷,虽为稀美之物,却久藏暗室,不得欣爱,偶有凡夫俗子施眼,她又不愿委下做樽罍,供人嬉笑饮乐,经年累月,便蒙上了沉灰,对人世已然少有期待。
或说是,不敢再有期待。
落在颊上的目光渐渐变得灼热,寒止转过眼,“你在想她。”
姹芜坦然一笑,“小珀和少主不一样,从不会坐得这般规矩。”
提到尤珀时,她眼里闪动着绵长的柔光。
她的喜爱溢于言表。
寒止想起昨日她那毫不犹豫地一跪,心下微动。
值得吗?
“既这般喜欢,为何不去找她?”
姹芜垂下眼眸,扯了扯唇角。
“她不想见我。”
寒止一时接不上话,只听姹芜接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