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折松派的弟子陷入困倦里,其中一个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船板轻晃了一下,遽然惊醒,下意识摸索着搁在腿侧的长剑。
他将剑抱入怀中,抬手抹掉口水,靠着篷壁又昏睡过去。
浪涛声里夹着呼噜声,夜更静了。
无声的对峙不该是这样的距离,终是时璎先撤半步,她刚要开口,疾风乍起,江浪翻涌,船猛地一晃。
折松派弟子纷纷被吓醒,懵怔无措,莲瓷一把拽住了系在船尾木桩上的麻绳。
寒止下意识稳住脚盘,只是气还没捋顺,手臂忽然被一道力缠上。
速度极快,力道之大,她来不及反应。
下一刻——
人就被带进了时璎的怀里。
身体碰撞的闷响久久在耳畔回荡。
挤在脸前的胸膛不宽厚,却足够坚实。
足够滚烫。
鼻尖萦绕着清醇的茶香,那是时璎身上的气味,与她雨夜里的狠厉之感,截然不同。
寒止像是在雾气缭绕的茶山中迷了路,揣在袖管中的暖炉砸中脚背,她都没察觉到疼。
猝然回神,她再想抽身,为时已晚,双臂早已被死死箍住。
时璎忍不住了。
丝绢上的人究竟是不是寒止?
丝绢是从魔教中人身上掉出来的,寒止到底是不是魔教少主?
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?
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,时璎圈紧了怀中人。
早晨初见,现下又见,自己送上门来——
那就得罪了!
晨间没能闯进这具身体,如今机不可失,时璎往她体内送了一股滚烫的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