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璎心下感叹。
太久没人敢走到她身边去了,尤其是挂着剑的那一侧。
江湖中人都怕她,不靠近并非尊敬,而是畏惧。
当年一剑出鞘,的确技压群雄,可时璎的剑招实在太狂肆张扬,戾气逼人,便也藏不住冲天的煞气,左右不是名门正派该展露的。
短短五年之间,江湖三大门派的长老接连被暗杀,门派之中人才凋敝,折松派这才摇身一变,成了武林第一派。
没人见过真凶,但关于时璎的风言风语却从未停息。
暴虐凶残,不择手段,她似乎就是杀人凶手。
时璎一直都是声名狼藉。
“那寒小姐可是魔教?”
时璎没偏头,只是抓紧了剑柄。
“掌门以为呢?”寒止不答反问,她侧过半身,扫量着时璎的脖颈。
掐住她的命门,不过瞬息,单手就能扼死。
寒止眼里漾着笑,心里却藏着杀机。
“我不知。”时璎答得简单。
寒止又问:“若我是呢?”
时璎穿的还是单衣,江风钻进衣衫里,凉意撩得肌肤起了层密密麻麻的疙瘩,可是同晨间抓住的冰凉相较,要逊色许多。
早晨的更软。
本以为那一星半点的寒气不足为惧,怎料身边人三言两语,竟又激得她生出回忆。
长剑滑出一截,冷厉的光映着时璎的下颌,她也侧过身。
“那你不该靠近我。”
“这么说来……”寒止垂眸瞧了眼她的佩剑,面无惧色,“只要不是魔教,人人都能靠近掌门了?”
时璎久久不答,半晌收剑入鞘。
两人对立,好似对峙。
莲瓷盘腿坐在船尾,右手摁着刀,自然垂下的左手卡着袖管中的毒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