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屿汐,我们能好好聊一聊么?在这样的环境里,我们可以像朋友像姐妹,但一定不能像母女。”奚榆是懂得情感调剂的,这是她几十年来,第一次主动放下长幼尊卑的秩序。
“好像没什么好谈的。”苏屿汐发自内心的拒绝,面对母亲,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像样的话题。
“我知道你在怪我们,可是顾全大局,总要牺牲固有的价值,这是在所难免的。”
“我这半生已经听了太多你们的大道理,现在我不想听了。”
苏屿汐的回答带着莫大的讥讽,她在笑话自己,循规蹈矩的被父母pua的这么多年,怎么到了听天命的年纪才是开始懂得叛逆。
“那你想听什么呢?”奚榆走到栏杆边坐下,她并不在乎灰尘是否沾染昂贵的衣服,只想在冰封的关系里寻到回暖的突破口。
苏屿汐伸出双手,在昏黄的灯光下,学着纪南岑教自己的手影戏,这才发现,这个游戏是如此的无聊。
人不对,什么都变得不对。
“你看,你们从来没有人教过我,双手可以变成小动物。”
“”奚榆的目光从地上变幻的影子,游移到了女儿的脸上,她再一次搭不上话,只能靠吞咽唾沫来掩盖自己的词穷。
“就像我的婚姻,你们只在乎纪南岑配不配得上苏家,却从来不会问我幸不幸福。
你们只在乎季颜的身世与我门当户对,从来不问我们合不合适。
你们嘴上的指责就像一阵风,吹一吹就散了,在季家的餐桌上剑拔弩张时,突然都成了我的敌人。
纪南岑不会,她不在乎我有没有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