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……我知道了!”始终伫立在门边的江以弦,忽又猛然抽回手去,紧攥着的拳头,指甲缓缓扎进手心,脸边勉勉强强挤出一抹笑意,她轻声道,“你继续忙吧,我……不会再来打扰你了!”
厚厚的羽绒服紧紧地裹在身上,心里却还冻得不像话。
那最后一声“刺呀”,是今天留给鹤鱼的三首“告别诗”的最终章——她不愿也不能再上楼了。
她曾跟她说过,这个研究项目事关重大,是她以教授身份,独立申请的第一个课题研究项目,时间紧任务重,她不得不夜以继日地奋发“耕耘”。而她,事到如今,似乎仍没有任何权利打搅她。
这是她们确认关系后,将一起度过的第五个新年了,而这,似乎也意味着、标志着她们感情平淡期的开始。她对自己承诺过,会坦然面对,然而,她内心也十分清楚,倘若失去了她爱意的源头活水,她的心泉会很快枯竭。
猫着腰匆匆下楼,江以弦裹紧了自己的羽绒服,也裹紧了自己的心。
空无一人的院子里,鹤鱼家往日自己耕种的老田地,如今早已荒芜,丛生的杂草,简直快要攀过斑驳的老砖墙,爬到隔壁人家空空落落的鸡栏中去了。
由两块几近朽烂的木板构成的旧龙门,低低地发出一声暗哑沉痛的呻/吟后,才迟钝而缓慢地被开启。
那副娇小的身躯,即刻映入了江以弦的眼帘。
“吟妈?”江林桦也似一早便会意了,方进门便飞速地将四周环顾了一番,见屋檐下只身一人的江以弦,才一边走向院子中央,一边低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