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上的这个位置,算是个独立的露台,但在这露台上面,人全然不能锁住与二楼楼道相连的那扇门,唯有楼道里偶然经过的某某,才能将其锁住,并令此时露台上的人被“困”在原地。
今天白天完成最后的资料整理,鹤鱼便要着手开始解决电子档案问题。或许届时,自己的论述还需再精简一番,才能结合成为一篇优秀的人类神经学论文。
她在寒风中兀坐,嘴边却始终流不出半个“冷”字,即便朔风吹刮得她嘴角抽动,面部抽搐,她仍旧不言不语,仿佛埋头苦干是她此刻最大的乐趣。
露台边唯一的那扇门,朝楼道的一侧,完全可以说是一块被漆成鹅黄的木板,而向着露台的那一侧,是一张薄薄的金属板,被晃眼的染成银白色,同木质材料紧密嵌在一起。
“刺呀——”那是她熟悉无比的,金属片的棱边摩擦粗糙的地面时发出的声响。
“宝贝!”背后同样的、日夜萦绕在她耳畔的呼唤声,明明满带着温柔,而方钻进她脑海时,竟又毫不留情地搅乱了她原本及其明晰的思绪,“冷吧?”
“好像……”一声似有似无的应答,轻易地就被微僵的指尖磨蹭纸页的声响盖过。
在诸如此类的其他时刻,鹤鱼几乎从不转身看向她,即便在别的时候,鹤鱼“爱”她,甚至可以如同彻彻底底上瘾一般难分,而一旦她手头有重要的工作,她对她的关注,自然就要少一些了。
嗯……显然,这并不是什么“别的时候”——江以弦看不见她爱人带笑的俏丽脸庞,她的手也抚不上她微微向上勾起的漂亮眼角,她江以弦这时,只空空地拥有一个远远瞧上去好似瘦了一大圈的背影。
江以弦怔怔地抽出一只手来,指尖轻轻掠过冷寂的空气,悄悄勾勒起心爱之人那令人极度心怜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