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我的古筝和琵琶,都是在她手底学的,作为这方面的行家,她自然对我严格要求。当然,我名字里除姓以外的所有元素,也都是出自她之手。
两个人吃饭,一餐差不多也就三四盘菜,因而待洗的碗盘筷匙总是很少,清洗起来无非也就三两下,一个人常常是花上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能搞定。
“妈!”我利落地甩甩手上的水,便疾步冲出厨房,踏进客厅,半倚在沙发上,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机上的通话页面。
“诶!吟吟啊,想妈啦?”她爽朗地应了一声,同时一只脚踏上楼梯时产生的声响,听来极其沉重。
“嗯!”我将胳膊肘轻轻靠在沙发靠背上,用双手托起下巴。不知为何,这场景对我而言竟似曾相识——从前,气氛烘托到这里,总会迎来她劈头盖脸一句甚至一顿骂。
鼻子这时却莫名其妙地酸得不像样子了。
令人期盼许久的敲门声,此刻终于“笃笃”响起。
她显然没有注意到我情绪的起伏,头也不回,就径自冲去开门。
“鲈,小江,我们来了!”门被徐徐拉开,仿佛是另去往一个世界的通道被开启。
穆姨提着一口袋橙红橙红的柑橘,而我妈手上则挂着一个装有被褥或是枕头什么的不透明袋子——这从袋子上印的广告可以看出。两人背上皆有一个背包,那大概就是她们此次所带来的全部衣物与日用品了。
“老姐妹”们都穿得十分休闲,我猜测,那应该是她们平日里在其他的“老伙伴”里抓壮丁,出去“搞建筑”时的常见装束——碎花衣衫,宽松九分裤,浅色系搭配,但无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