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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抱一时失去了她的温存,我的手臂竟因忽觉微冷而轻颤着。

我暗忖着,无论她爱我的主要原因究竟是什么(她前天说过,我为她做了很多,但或许在这方面,她对于我仅仅是愧疚大于爱罢了),我也暂不去深究了。没准一直这样轰轰烈烈地爱着,总有一天她会腻,然后自然就……

我似乎一直无暇思考这个问题,今日稍加思量,也未曾想过最终会得到这样的答案。

既然还有现在,不妨就令自己先沉醉一回,哪怕麻木不仁地自欺欺人,至少自己也快乐了这么久,而之后仍有回忆可赏。

不想成为她口中的“怀疑论者”的我,也作缄默,欠身回去,小心翼翼地端好碗盘,快步钻进了厨房。

那份无言,于是便这样,持续了不知多久,而恍如又过了好几个世纪一般。

等那两个“老姐妹”来了,我们直面现实的时刻便也就如约而至了。

倏然间,原本静得出奇的客厅,又开始回响起“我”的歌声。

“喂,妈,”她平静异常地接通电话,又下意识地将免提打开,“您们到哪了?”

“我们已经到你们楼下了,”电话那头是我妈带着轻喘的应答声,“准备来开一下门咯!”

我妈是一名省级的民乐演奏家,一言一行中往往带着音乐家特有的优雅与幽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