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前的热度渐消,她终于睁开眼,见到了雾外人。
古朴的陈设,潮硬的木板床,柔和了一些的元今羽。
姜涞总算清醒,自己不是在八年前。
“没发烧,那应该还是低血糖。”
昏暗的房间里,仅能从床头边的那扇窗户外扫来几寸带着细雨的光影。
女人不知是否看到她醒来,独自嘟囔了一句。
姜涞眯着眼看了一会儿,八年前相似的场景又妄想着来眼前晃荡。
她只好戳了戳坐在床边的女人,“几点了?”
在对方面前,她好像总会容易被看穿心思,对她的问话,女人没有丝毫惊讶,仿若刚才再看得久一点,就该听到一声傲慢的:“看够了吗?”
“十点多了,你回来就昏睡过去了,没有发烧,还和以前一样。”
木床边挤着一张桌子,元今羽复述着情况,边从上面拿来一个小碗。
丝毫不提这一晚彻夜未眠的事。
“张嘴。”
肌肉的力量还是没有重新聚回来,姜涞机械地听着她的安排,稍稍张开了嘴。
夏末的风慷慨了不少,急匆匆地把虚掩了半扇的窗子推得更开些,还识趣地帮忙牵走了那片乌云。
光落了一半在姜涞脸上,元今羽盯着那双赤诚的眸子,不着痕迹地趁着拿东西时散了散耳尖的热气。
这小姑娘,怎么这么多年还是对自己诱而不自知。
她掂起碗中的几块□□糖,缓缓送进她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