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惠娟怔在原地,嗫嚅着并未开口。
与此同时,神辇的另一侧,那个疯癫女人也扑了上来。
她剧烈喘息着,手指紧紧扒着神辇的边缘,叫喊道:“瑜瑜!妈妈真的很想你……瑜瑜……当年你为什么那么傻……”
神辇之上,池瑜仿佛真的只在乎神明一般,连施舍一个目光都不肯,始终注视着前方。
那个女人也没有气馁的样子,依旧滔滔不绝,仿佛要一口气诉说完十年来的所有话一样:“瑜瑜,你……不该是你的……从来就不该是你的……为什么是你去……”
齐清身边,始终沉默的齐玥突然开了口:“所以,应该我去,对吗,本来就该是我去的。”
齐清猛然回头,目光在齐玥和池瑜之间来回游走。
“不!不是的!妈妈都是为了你好!”
“不!不是的!妈妈都是有苦衷的!”
两个母亲痛苦的咆哮和凄厉的哭嚎响彻小镇。
她们的时间过得很慢,但对一场声势浩大的活动来说,短短一两分钟的暂停根本无人能察觉到异样。
近乎沸腾的人群直到此刻才终于察觉到了异样——
这根本不是人群推搡带来的短暂混乱,而是一场更为荒诞的意外。
马惠娟哭红的眼睛朝着齐清看去,此刻露出的却不再是失去女儿的哀怨,或是祈求女儿原谅的凄楚。
她眼睛里,满是怨毒。
“哪家的女儿不都是要嫁人的?你看看村子里,还有谁家和你这么大的女儿没定亲事?”马惠娟扯着齐清,丝毫不打算松手。
“你个死丫头!”她近乎原形毕露,骂骂咧咧起来,“既然没事为什么不回家!在这里装神弄鬼!跟我走!听见没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