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角噙起笑,不同于侍从下人的温顺服帖,也不属于君臣有别的恭敬从命,她看着她,如街边柳树下无意相识的一对女子,生出那份说说笑笑般闲情,冲破这重楼深锁的宫帷。
“臣也无所谓名字,皇后喜欢怎么叫都可以。”
柳皇后没接话,笑了笑,重新躺回去。
后来她落在她怀里,一个鸟语花香的夜晚,天空青白青白,烛光红红火火,床榻晃悠悠,帷幔荡柔波,她喘/息未定,咬着她的耳垂呢喃:“你啊,应该叫做狐儿,像一只狐狸。”
“我怎么成了狐狸呐——”回过来吻对方,绵长不止,以惩罚适才的胡言乱语。
“本来就是!”削葱根般手指推了推,眸子半阖,气若游丝还不忘笑嘻嘻撩拨:“书上说狐五十年幻化成妇人,一百年成为美人,你啊,足足有一千年了。”
“殿下原来是夸我生得好啊。”红唇凑过来,瞧着落在鸳鸯枕上的一截雪白出神,若隐若现全是红印,心里升起怜惜,从桌边海棠花案几上拿灯来照,嗫喏着:“也不知狐狸咬不咬人,竟下如此重的口。”
说得仿佛不是她做的一样,怀里人哼一声,素来冷清的眸子全是娇嗔,“怎么不咬,你不就咬得厉害。”
说着扭了扭,欲挣脱束缚,又被人家一臂搂紧,“别动,我再看看哪里疼了,可以涂药。”
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大夫,到处找机会用药,柳雾眉翻个身,“你怕吧,怕让人发现。”心里酸楚,总归不明不白,到头也没个结局,话语里直冒酸,“放心吧,陛下现在最宠杨妃,我这里他不来。”
“我是怕你不舒服,别的有什么——无非掉脑袋。”伸出指尖,掰过对方下巴,落个吻在上面,“我反正只有一个脑袋,这辈子也就只掉一次,无所畏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