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里的帕子,沾着兰花信引的帕子,十公主的帕子,荡在指尖。

远在千里的草原,突厥左贤王部,入夜,火把燃烧,亮如白昼,一片醉舞狂歌。

士卒卸甲,放马入厩,围着火堆尽情作乐,大帐内的伊春蝉早就醉得不知南北,左拥右抱,美人在怀,底下几个副将也是醉眼朦胧,一边不停灌酒,一边嬉笑追逐帐内近乎半/裸的女子,那些女孩原本就是从边境虏获,吓得哭喊连天,奢靡淫/乱,不堪入目。

“美人,跑什么!”伊秋婵死命抓住其中一个女子长发,瞧对方尚未成型的腺体,牙齿里挤出冷笑,“你们楚月有什么好,皇帝怯懦,军队全是草包,好不容易出了个苏家军,少将还是个短命鬼,不如跟着本王享福,我族有大把的乾元勇士,保你快活。”

他说话要来咬她的脖子,少女浑身发抖,苦苦哀求,“左贤王,奴——还未分化完全,奴会死的——”

“没分化才好呐,才有意思。”

酒气伴着野蛮粗喘,已迫在脖颈处,冷不防帐外沸反盈天,细听似有刀剑之声,他正在兴头竟被打断,怒气冲冲喊:“闹什么!有酒喝,有女人还不知足!谁不老实就煮了!”

话音未落,只见帐帘被一阵风吹开,火把腾地熄灭几盏,瞬间暗沉无声。

两匹红棕战马,踏碎满地狼藉,一前一后,直冲到帐内中央,伊春婵还未反应过来,一柄长剑,嗖一声指向咽喉。

寒光凌冽,剑气狂暴,似要撕破脖颈。

马上人轻笑,“左贤王,好久不见啊,本将军刚才好像听见你念叨我呐,说什么——短命!”

短命——苏涅辰!

左贤王顿时毛骨悚然,只觉后脑勺冷风直冒,耳边全是帐内外响起的哀嚎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