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,素日见惯朝堂大场面,面不改色心不跳,来到近前施礼,“臣上官梓辰见过太子,不知有何吩咐。”

冷霜檀抿口茶,先赐座,“瞧上官侍郎说的,什么吩咐不吩咐,问点事而已,哦——对啦,如今侍郎要去工部了吧,工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尚书。”

特意提到工部,上官梓辰心如明镜,“任命还未下来,臣何德何能,惶恐至极。”

太子抿唇笑,使了下眼色,待两边宫女退出去,才不紧不慢道:“侍郎年轻有为,又有令尊尚书令作保,哪会出错,说起来昨夜我从父皇宫里出来,正好遇见尚书令,他老人家身强体健却说自己年岁大了,生出归隐之意,还说要引荐新人到尚书省,叫什么上官玉林,侍郎可知道?”

对面脸色刷一下就变,但很快恢复正常,笑着接话,“哦,他啊,清楚——是我家远房亲戚。”

冷霜檀意味深长地笑,“是啊,我看尚书令提到这位玉林兄的神情激动,特别喜欢,和亲儿子似地,侍郎肯定晓得。”

亲儿子,上官玉林!

可不就是亲儿子嘛,自己父亲在外面养的儿子!

上官梓辰心里窝火,若是亲弟弟,他万万没有气愤的道理,但外室野种,无名无分,据说母亲还是个青楼坤泽,来历不明,都不知是不是上官家血脉,居然要进尚书省。

父亲费尽心机把自己调到工部,只怕为对方在腾位子,他面色一冷,冷霜檀都看在眼里。

语气放低,亲昵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