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公主不想惹事,苏涅辰只得遵命,顺手扔下银子,“你们好生伺候,以后钱财不会少。”

她不便久留,转身回到玉硌前,郝自康早饭没吃饱,揶揄道:“将军不至于吧,怕我吃那几颗荔枝,直接连琉璃碗都扔了。”

半晌看对方没搭话,才发现苏涅辰脸色不对,少将军素来冷静,不会轻易动怒,扭头观察一圈,并没发现任何异样。

“将军有事?”

对方嗯了声,问:“令尊曾在御史台待过,你可知御史台大夫家的公子人品如何?”

“御史台——哦,龚逸飞啊!”郝自康哼了声,“我当是谁,还值得将军留意,他那人我熟悉 ,倒也没多坏,就是贪玩,从小莺莺燕燕,家里姊妹多,他年纪最小,御史大夫老来得子,是个宝贝。”

郝家乃书香门第,几任都曾任职翰林,也在三省六部担当重任,唯郝自康厌倦读书,喜欢沙场点兵,最后成为武状元。

目前还有个哥哥在兵部做侍郎,马上要转入御史台,因而对龚家十分熟悉。

苏涅辰犹豫一下,寻思这个心眼不坏倒底是什么意思,龚家实力不小,但凡稍微找人疏通一下,也不会让十公主受这份委屈。

“果真像传闻中的日日笙歌,恋上章台柳?”

少将军居然对这种事感兴趣,莫非也有意去花柳巷转一下,郝自康玩笑,“空穴不来风,他私下不知养过多少坤泽,唉,也不稀奇,京都贵族们尤其乾元,不分男女,哪个不在身边圈貌美坤泽,你情我愿,与人无干。”

“既是如此,怎会成为十公主驸马,陛下莫非不清楚?”

苏少将军太年轻,战场上刀光剑影,直来直去,内朝完全另一回事,变化皆在温软笑语中,杀人不见血,却比两军对垒还要残酷。

郝自康压低声音,“将军不晓得吧,这里面门道多着呐,上官家自先皇起就一支独大,统领禁军,圣上便想拉拢御史台,这个御史台大夫嘛,自然也就水涨船高,本来与尚书令关系不错,但前一段为了个坤泽小戏子,开始不对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