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手穿过女人腋下,环抱住她的背,用尽全力将人拉下来,双躯紧紧贴合,浑不在乎体内的残破虚弱。
“你是人,有情,不是圣者,也并不无能。这世间,只有你能将我拉出泥泞,像人一样活着。”
身体在细微的颤抖,如同一根绷到极致的弓弦,好似下一刻便会断裂,但施加在秦姝之身上的力道却极为谨慎小心,就像受伤的人是她一般。
翻滚的热泪在将脸埋于女人脖颈的瞬间涌出,她喘不过气,胸膛起伏着,发出一声压抑的嘶鸣。
剧毒的腐蚀不能让她发出一声惨叫,唯秦姝之可以。
“他怎么能…那么对你。”
眼里的恨意淬了毒,她恼怒南霖先帝死得太早,否则非要将他挫骨扬灰不可。
秦姝之不敢压她太重,亦担心挣扎起身伤到她,只好将双臂撑于两侧,轻轻抚摸着她的发。
那发根像刺猬一样竖起,堂皇昭显着她至顶的愤怒。
“好了,都过去了。”她柔声安慰。
亲历者反而洒脱,许是生性少憎怨,令她并未受仇恨所困。
“他太渴望天道的力量,当年那神秘的男人告诉他,走到尽头的圣道修士,力量是世间最接近天道的人。不过简简单单的几句提及,几乎叫他疯魔了。”
天道啊……
这个词汇对此界之人太过于庞大,一旦将高度托之于此,个体的命运将会变得无限渺小,喜怒哀乐皆无足轻重。
血脉至亲,爱之浅薄,怎比得上对受天道垂青的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