团长拉着她就要回家,栖川走出几步,回头看时,冷风中好像还残留着她的气息。她搓搓眼睛,一切都像是年久泛黄的画卷般,纸上的景色晕染得辨不清原貌了。
逐渐扭曲的景物仿佛被一层浓厚的烟雾隔断,晚月在香烟缭绕中睁开眼睛,面具还盖在脸上,手是捆着的。
那倒计时又开始了滚动,晚月翻身坐起来,周围的线香和烟熏味呛得她咳嗽。身边有人说:“老爷,起来了。”
跪在地上捻念珠的老人头都不抬,说:“别管。”
听见那声音,晚月蓦地明白发生了什么。就这老东西的声音,把她打到水里去泡七七四十九天耳朵里全进水她都认得!这不是她飞升前害死她家牛的那个老县令吗?
看来她还在锁佩环的幻境里。那绳子在腕上绕得极紧,将她两手反捆在身后。晚月一使劲儿挣脱绕了手上三圈的绳子,跪在她面前的人都叫起来:“它起来了!”
鬼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,总不能在这里把他们全都弄死,万一搞坏了剧情怎么办。牲醴台下众人见她端坐着,心下虽然惊讶,但还是跟着老县令一起念起了咒。
这场祭祀晚月有印象,是吝啬的老县令家里要祭先祖,强行抢了不少农户的耕牛来当祭品。晚月家里唯一的牛就被抢走了,她记得自己是跑到县令府里讨说法的。
那天她没被绑,也没被推到牲醴台上。那现在是怎么个事?晚月伸个懒腰,正要下台问个清楚,门外就有个家丁见鬼了似的跑进来,汇报道:“不好了,那个女人来了!”
晚月早就到了,还能有谁来?老县令慌忙站起身子,挥手排兵布阵:“先把抢来的牛围起来,千万别让她带走!”
家丁们纷纷寻枪拿棒,围成人墙挡在晚月面前。晚月还没搞清楚状况,那老县令又高声说:“我管清平县这么多年,是县里所有人的衣食父母。要头牛怎么了?谁敢不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