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两瞬,那骇人的&nj;威压便被尽数收回&nj;,涂山祈转身离开&nj;,一群人齐刷刷地不敢抬头,也不敢出声,等到确认人已经走出去很远了,才摸了一把脑门上的&nj;汗,各自散去。
而后,林雪竹找到了躲藏的&nj;白鹭,给她&nj;带来了伤药。
她&nj;之前就在她&nj;身上下了牵丝引,追踪到她&nj;不是什么难事。
“为什么?”她&nj;问。
林雪竹离去的&nj;脚步未停,“不喜欢欠人情。”
之前有次大逃杀式的&nj;格斗里,在她&nj;差点被其&nj;他培养者杀死的&nj;时&nj;候,是白鹭帮了她&nj;。
她&nj;当时&nj;也问了同样的&nj;话&nj;,问她&nj;:“为什么?”
“难道也因为,我这张脸吗?”
“……是。”白鹭十分诚实,“也不全是。”
而现在,看着这张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的&nj;面容,林雪竹还是说出了心底的&nj;疑问
————到底是什么原因,才会连叛逃都不够,还要将涂山祈视作死敌。
白鹭沉默了一瞬,从墓碑前缓缓站起,踉跄了一下,扶着石碑堪堪站稳:
“也不是什么特别的&nj;原因,就是……”她&nj;喉头哽塞了下,“欠债还钱,杀人偿命,天经地义而已。”
“那你演技着实不错,前头倒真看不出来你有着什么血海深仇的&nj;样子。”林雪竹很是自然地套着话&nj;。
哀伤的&nj;时&nj;候,人的&nj;防线总是很容易攻破,白鹭似乎是自嘲地嗤笑&nj;了一声:“那是因为我当时&nj;确实不知道。”
“若不是我发现了那些东西&nj;,他便是打算将我欺瞒至死,仍旧当着他手&nj;里一把好用的&nj;兵器。”
林雪竹这下倒是有些新奇了,“你竟然说出了这话&nj;,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不会意识到呢。”
她&nj;怔了怔,像是想起了什么,神色倏的&nj;柔和下来,“如果&nj;不是遇到了真正的&nj;真心以待,我大概会一辈子都以为,我和他之间的&nj;这种&nj;相处便就是正确的&nj;。”
“直到有了对比,才发现是多么的&nj;虚假不堪。”白鹭扬起了一点嘴角,
“经历过那样好的&nj;,又有谁还会对庸常留恋呢?”
“除却巫山不是云?”林雪竹调侃。
白鹭转过头,雨水似乎褪去了一些她&nj;往常的&nj;死板木讷,显出了疤痕下的&nj;新生的&nj;鲜活来,她&nj;笑&nj;了:“是这个道理&nj;。”
“那你以后准备去哪儿?这世道哪都不太&nj;平,而且你的&nj;金丹……几乎都碎了。”
这身修为便等同于&nj;散了个七七八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