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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身如覆冰霜的&nj;涂山祈, 裹挟着肆虐的&nj;妖气从楼中走出, 衣上红白错落,腹部的&nj;伤口正淅沥沥留着血, 他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台阶下的&nj;白鹭, 命令道:

“拿来。”

林雪竹站在人群中,瞥向白鹭身上, 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&nj;东西&nj;——那个骰子。

它悬浮在一个近乎透明的&nj;光晕里,除了它, 其&nj;中还有两三样女式物件,发带、珠钗,还有一个……似乎是被利器割下的&nj;衣角布料。

保护这些东西&nj;的&nj;法器林雪竹认得,听说是看在白鹭劳苦功高的&nj;份上,涂山祈赏给她&nj;的&nj;,属于&nj;天阶上品法器,能在关键时&nj;候保命用,连元婴中期以上的&nj;大能都要耗费一会儿功夫才能破开&nj;。

而涂山祈,如今堪堪元婴中期。

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&nj;脚,这就是。林雪竹撇撇嘴。

白鹭显然是伤的&nj;不轻,但仍是咬字清晰地回&nj;道:

“除非我死。”

她&nj;撑起微的&nj;摇晃的&nj;身体,挺直了,毫不胆怯地直视着那长阶之上的&nj;人:

“从前种&nj;种&nj;,是我愚蠢,但所受之恩,确实为真,今日,便悉数奉还。”

她&nj;抬手&nj;,一章击向丹田处,灵力瞬间碎散开&nj;来,血色如溪,自她&nj;口中嘴角蔓延而下,她&nj;失力地跪倒在地,脸色惨白如纸,痛苦到浑身痉挛,

话&nj;语支离破碎,却又那样坚定无畏:

“自此刻起,我与听雪楼再无瓜葛,与你涂山祈——便是仇敌、不死不休。”

明明是看戏之人,林雪竹却莫名觉得胸口闷得慌,她&nj;闭了闭眼,缓解下这股不明的&nj;情绪。

不过白鹭竟然忤逆涂山祈到这地步,她&nj;倒真是蛮惊讶的&nj;。

白鹭说罢就便催动阵法逃离,涂山祈的&nj;身影瞬时&nj;便追及过去,他对她&nj;全无所谓,目标只有那些被夺去的&nj;物件。

微弱的&nj;灵力与汹涌的&nj;妖力相撞,自然顷刻瓦解溃败,涂山祈收拢掌心,那片保护罩便被强硬地撕扯到他的&nj;手&nj;中,法阵的&nj;光芒消失前,他终于&nj;尽数夺下,然后狐火轰然袭去,就要对方的&nj;夺取性命。

只可惜阵法已成,狐火只燃烧了一片衣角和发尾,白鹭便已逃之夭夭。

涂山祈即刻转回&nj;目光,而原本以为已尽数夺来的&nj;东西&nj;里,有一个却在缓缓消散,正是那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&nj;骰子。

林雪竹挑了挑眉,哦豁,被骗了。

知道大概率带不走所有,那就想方设法带走最重要的&nj;。

然后林雪竹见到了涂山祈第二次失控,强大的&nj;威压和肆虐的&nj;妖力,如坠寒冬荒原,许多人都支撑不住痛苦坠地,却也紧咬着牙关不敢泄露出一丝呼叫。

林雪竹也装模作样吐了口血,软绵绵地趴在了地上,谁知道一直无动于&nj;衷地像个雕塑的&nj;涂山祈一眼就扫到了她&nj;,目光沉沉落在她&nj;脊背上,搞的&nj;林雪竹只能再呕出了一口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