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……在&nj;他们迟迟未出,我们觉察到不对时,却已&nj;来不及了。随行的禁军被分割得七零八碎,护着我和父皇的那一支也&nj;渐渐不敌,本以为入了密道便安全&nj;了……”
他的嗓音陡然沉了下来,“结果藏的最深的敌人,居然是被我护在&nj;身后的人!
那一刀,本来是要捅向&nj;我的,他却替我挡了……我真的,从未想过……他明明,是最自私最无情&nj;的。”
谢商苦笑两声,“我准备是要杀了她的,却被叛军拦下,众人劝我不可恋战,就那么混乱地跑入密道,关闭了闸门……
后来的事我都像是记不清了,就这么浑浑噩噩的,熬到援军来、听到昭国攻入皇宫的消息、再&nj;到同所有&nj;人一同抗敌……后面&nj;,后面&nj;……”
他终是抬起了头,看向&nj;了庭筠:“他们说你&nj;失踪了、或许是被昭人掳走了,还有&nj;一大堆咒你&nj;的不好&nj;的话,我都不想听,所以我叫他们闭嘴,叫他们滚……
我大概烧得糊涂了,可想着还没找到你&nj;,我就根本不敢睡下去,但等我醒来,知道你&nj;被找回来了还来不及高兴,就听到你&nj;来东宫的路上昏迷过去了……”
“直到今天,我才这样完完全&nj;全&nj;地见到你&nj;……”
他张了张口,咽下了什么名字,只&nj;称呼道:“才见到你&nj;……皇姐。”
他像是憋了好&nj;久的话,就这样絮絮叨叨说了个干净,
“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,也&nj;不是一个好&nj;父亲,我从来这样笃定,可那么一刻,我想,他或许……”
——或许是有&nj;一点点爱我这个孩子的。
庭筠目视前方,依旧没有&nj;做出什么反应。
爱?那个瞬间它存在&nj;与否,谁能肯定呢?
也&nj;许是因为,作为曾经爱人的骨肉、自己剩下唯一的儿子,所以他在&nj;那一秒,做出了不寻常的反应。
但那能证明什么呢?伤害、苦痛和悲剧已&nj;经造成,他的眷恋、后悔和所谓的补偿,都已&nj;太迟太迟。
谢商还在&nj;固执地望着他,像是在&nj;等待什么,最后缓缓说道:
“对不起。”
识人不清、引狼入室,对她、对爻国造成了苦果。
庭筠闭了闭眼,长&nj;长&nj;地叹出一口气,在&nj;那如有&nj;实&nj;质的目光中转了身去,“你&nj;只&nj;是计划中的一环罢了,不管你&nj;如何&nj;做,他们都是要同爻国开战的。”
“想赎罪的话,就别&nj;整日丧着个脸,把那股恨劲用到整肃朝野和昭国的战事上去。”
庭筠说完,发现自己又没忍住剥了真心,大概是身边也&nj;就仅剩了这一两人,她没办法做到全&nj;然不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