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介嗔痴喂了药等她入眠后&nj;,才掖好被角起身出了殿门。

自回&nj;京之后&nj;他几乎就没&nj;合眼过&nj;,虽然刚才答应庭筠说会去好好休息,但&nj;这几日对失去她的恐惧却&nj;无时无刻地&nj;侵蚀,让他根本没&nj;办法进入睡眠。

他远没&nj;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,相反,所有积攒的情绪被他压在薄薄的冰面之下,稍不留神就会喷薄而&nj;出。

但&nj;他不可以。

不可以再让之后&nj;得&nj;知糟糕的一切的庭筠,还要再面对他的那些心&nj;有余悸和患得&nj;患失。

他需要让自己变得&nj;强大而&nj;稳定,成为她在痛苦时可以全心&nj;依靠的存在。

简单沐浴之后&nj;,介嗔痴就准备把要处理的文件都拿去庭筠殿中的侧室处理,他现在只要一瞧不见她,就感觉自己要疯到杀人&nj;。

但&nj;临要走&nj;时,下属却&nj;来报,说地&nj;宫那边已经被全部攻陷了。

“绝大部分成员都已被我等控制,只有他们的头目一行人&nj;,从有特殊机关的密道逃走&nj;,不知去向。”

庭筠昏迷前就抓着什么东西一直往他手里&nj;塞,介嗔痴直觉那个&nj;非常重要,所以在安顿好她后&nj;的第一时间就打开了它,发现是两张地&nj;图,

其中一张范围更大的,似乎是个&nj;地&nj;下暗宫,看一旁的标注的山峦河流,就是在她找到庭筠的地&nj;方附近,所以介嗔痴立刻便派了大批人&nj;马去进行围剿。

他猜,就是藏在地&nj;宫的那群老鼠,不知死活地&nj;碰了最不该碰的东西。

他们是如何将人&nj;抓走&nj;的、在那里&nj;又对她做了什么、她经受了多少怎么逃出的……许多许多的疑惑,他却&nj;没&nj;有向庭筠问&nj;出口。

她已经很累了,所以介嗔痴不想让她在最难受的时候,再去回&nj;忆那段一定是灰暗的记忆。

她自己愿意说出来的时候,会告诉他的。

但&nj;现在,见到下属沉重的面色,在他说了那句“关于公&nj;主,事关皇室,还是您先亲自审问&nj;比较好”后&nj;,那股迫切和不安就不知为何更加翻涌起来,

他想他大概还是等不及。

要他就这样什么也不做,他果然做不到。

于是调转了方向,向着宫外而&nj;去:

“备马,去地&nj;宫。”

——

庭筠其实一刻都没&nj;有睡着,等嗔痴一走&nj;,她便叫了门外守着的一位宫女进来。

“公&nj;主有何吩咐?”宫女长着一张小圆脸,瞧着不大,约莫是刚入宫的年纪。所以庭筠便挑了她。

在这宫中当差当了很多年岁的,都是老油条了,用着并不趁手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奴婢小桃。”

“好,小桃,你帮我做件事。”庭筠拿出一个&nj;玉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