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紧接打开, 外头出现了一条荒芜的暗道。庭筠思绪还未跟上,身&nj;体&nj;就最先做出了反应, 迅速跑了出去。
再回&nj;头时,身&nj;后已成了一面平平无奇的墙。
她略有些迟钝地转身&nj;,拿出衣襟中被塞进的东西————是两张羊皮纸。
第一张上,画着以这里为起点, 如何逃出的路线;第二张上, 则画着整个地宫的简略布局, 标注了各处重要的岗哨和机关。
什么时候……
庭筠随即顿住,想起了自己唯一和她分开的时间——她去屏风后洗澡时。
庭筠心中五味杂陈,很多无从分辨的情感在体&nj;内横冲直撞, 撞的她好像浑身&nj;都密密麻麻地疼起来。
收紧的手攥皱了地图, 她硬生生按下所&nj;有几乎要呼啸而出将她吞没的痛苦,咬紧牙关, 按着路线飞速跑了过去。
她一刻也不敢放松地全力奔跑着, 在黑暗的巷道内穿梭, 到了最后的地点,脱了厚重的守卫服, 全身&nj;趴在地上爬过了一个极其狭窄的通道, 尽头处堵着一块和洞口差不多大小的石头,隐隐的, 有光从夹缝中透进来。
庭筠双手全力地往前推着,一点点看着那些透出白色的缝隙越来越来大, 最后她猛然一推,石头咕噜噜滚下,霎时间,新鲜的空气和亮眼&nj;的天光一同倾泻而来。
是拂晓——天正&nj;亮起的时刻。
庭筠立即爬出,然后将石头推回&nj;原位。她仍旧还在不停地奔跑、仍旧不敢停下脚步,似乎要将黑夜与&nj;梦魇远远甩在身&nj;后。
她跑出荒丘、跑出杂树林、直到跑到冰封的河边时,她才停了下来。她双腿一软,脱力地摔倒在雪地上,佝起身&nj;体&nj;,肩背颤着,
然后,哭了出来。
温热的泪水滴落在雪上,将它烫得&nj;千疮百孔。
她就这样无声落着泪。
到最后,她谁也没有留住。
庭筠手心不断抓握,直到一捧雪被捏成了半透的球体&nj;。
“去死!!”她悲痛而愤怒地喊叫了一声,一把将它扔了出去,狠狠砸在何面,碎的七零八落。
没有给悲伤多留出时间,她站起身&nj;来,抹掉所&nj;有泪痕,不再向身&nj;后看上一眼&nj;,沿着河流继续前行。
虽然不知道这处到底是哪里,但不会离皇城太远,顺着河流,一定能找到人家。
气温很低,她身&nj;上热量流失的很快,就在她的行动越来越迟缓时,她看见了前方拐角处,突然走出了几位人影,正&nj;到处张望着。庭筠看到他们的同时,那些人也注意到了她。
猎户吗?还是……
庭筠几乎是拔腿就跑,转身&nj;跳进了干枯覆雪的芦苇滩中。
“跑了!应该是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