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雍州刺史&nj;之女的&nj;身份是假的&nj;,但真实的&nj;,庭筠猜测大概和皇室脱不&nj;了关系——血统至上的&nj;封建王朝,只有这个才能凝聚和统领一群苦心积虑、做着复国美梦的&nj;“拥护者”。
立场不&nj;同、视角也不&nj;同,庭筠对他们&nj;这种“信念”不&nj;置可否,但他们&nj;为着所谓“光复”前朝,却毫无愧怍地设计自&nj;己曾经国家的&nj;疆土和臣民,请恕她无法苟同。
“这事儿&nj;暂时&nj;就先&nj;这样。”庭筠结束了话题。
“紫苏,你去请凝安殿那边的&nj;人进来。”
江南西知道了她还是不&nj;愿说&nj;出来全部的&nj;真相,但也不&nj;好直接点出来,免得让何鸢再操一份心,就低头剥了一颗茶叶蛋,把蛋白给了何鸢。
何鸢奇怪道:“你喜欢吃蛋黄?”
然后似乎是觉得自&nj;己确实对他的&nj;喜好多有疏忽,便转瞬也剥了蛋,颇为肉疼地把蛋黄放到了他小碟里。
“……”江南西语塞。
庭筠忍不&nj;住笑了起来,他以前用在其他女孩身上那套,在何鸢这里频频翻车,大概也是一物降一物。
选择不&nj;告诉他们&nj;,也是因为怕他们&nj;遭受剧情牵连,明月是主角,关于她的&nj;事知道的&nj;越少越好。
这时&nj;,紫苏带着凝安殿的&nj;内应进来,一番细说&nj;下,便把事情交代清楚了。
今日明月说&nj;是袭承雍州的&nj;习俗,年前准备了很多福袋,里头东西不&nj;一,有银两也有首饰之类的&nj;,图个热闹。后宫中抽到的&nj;宫,里头的&nj;侍女太监,凭身份牌都可以去她殿里头领。
中途明月不&nj;知为何突然离开了,走时&nj;面色有些骇人,只她留了两三人替她继续完成活动。
被抽到的&nj;几个宫里,就有凝安殿。虽说&nj;是皇帝仁慈还准赵灿住在里头,但那里差不&nj;多搬空了,早就和冷宫无异,伺候的&nj;侍女太监也就那几个,乐得有理由在外头多留一会&nj;儿&nj;,便没人还在殿内。
“等到被人发现时&nj;,那火都吞了整个帐子了,待扑灭之后,发现赵氏被活生生烧死在床榻上。”
“确定那是赵灿吗?”江南西问&nj;。
从&nj;他们&nj;截获的&nj;情报上,明月原本是想找借口把人支走,再让人潜入把赵灿转移出来。她也知道不&nj;能搞出太大动静,所以还提前找了人易容,方便之后伪装成赵灿继续住在凝安殿,待榨干赵灿最后一点价值,就再没留她的&nj;必要,届时&nj;才会&nj;想办法给她安排个死法。
但是庭筠这边早就截住了他们&nj;派去的&nj;人,而明月想必也是收到了庄子被袭击的&nj;消息,才火急火燎地离开,没工夫再管这边。
那赵灿理应是安全的&nj;才对啊?
“太医查验过了,说&nj;是半惊惧半焚烧而死,火燃的&nj;时&nj;间并没有很长,所以从&nj;尸体能获取到的&nj;线索也比较多,基本确定就是赵灿本人。”
“初步调查是判断她当时&nj;可能不&nj;太清醒,拿着烛台当武器在床边胡乱挥舞,然后点燃了床帐,又约莫是太虚弱了,倒下去后身体无法动弹,所以没有办法逃跑。
也就是说&nj;,她在有意识的&nj;情况下,眼睁睁看&nj;着自&nj;己被烧死。”
殿中一时&nj;有些沉默。
庭筠想起了葬身火海的&nj;“谢筠”,突然有种荒诞的&nj;“因果轮回”之感。
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&nj;痛苦是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&nj;,除非她亲身经历。